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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草履之往:关于窦凤晓的新诗集《鹿群穿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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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12-17  

草履之往:关于窦凤晓的新诗集《鹿群穿过森林》





鳳曉安,大雪節氣的第二天,大作翩然而至,不勝之喜。旋即查出被感染病毒,各種難受,今天好多了,遲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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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本詩集妳經過了非常嚴格的篩選,「花朵」指向自然,「孤獨」指向內在的存在,「時間」如果不是虛詞,就要求我們加倍地償還,「節制」則對應於罕見的理性之光。這樣四個議題或者說元標籤,如自我之詩的界石,為精神疆域的縱橫探索帶來了延伸的可能。
也正是這份節制和自覺,妳「用另一物種和性別」,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自我介紹。也可以說妳用自己的寫作實踐,讓詩歌在陸海相接處得以「保守風暴」,並蒙受其中的凌厲和寒意。
詩歌讓寫作者交出自己,然而並非排斥寫作者,這其中的一個元素,就是二者對語言這個惟一陶罐的無限渴求。而這一點很容易被忽略。卡爾維諾曾言及語言的精準,「我並不想去探討文字傳染病的可能來源,不管這改歸咎於政治、意識形態、官僚體系的一元化、大眾媒體的壟斷、或是學校散播平庸文化的方式。我感興趣的是健康的可能性。」策蘭則更加觸及到語言的痛處,「為了把鹽河裏的那個詞/撈回,救出。」我衹想說明一點,我們對語言的自覺,或許遠未到詩歌本身所要求的程度。在一個新話體系不斷升級侵蝕的環境和語境面前,我個人覺得是完全沒有樂觀的理由。
我也一直自問,「詩歌是隱喻的產物嗎?還是我們自覺如是?」對此我始終懷疑,我曾對自己提出一個「互喻」的概念,然而並不嚴謹,大意是,寫作者和詩歌之間,兩個實有之間,存在一種確定的,平等的「互喻」關係。很難說清楚,請參照我的這首詩。

蛩音

我有幸聽到
大地的迴響
節拍器一樣堅定
盛夏夜的
千蟲萬唱

人類之初
人類之後
千蟲萬唱
星繭穹光

若是說對妳接下來的創作有何建議,首先就是祝福妳…………去生活和寫作,其次就是不避嫌疑,在更廣闊更內省的視角去獲知「必將承擔的事,某種成為你的東西。」那必然是豐盛的,而非單調的,高蹈的,而非畏懼的。
看來也總是如此,一首詩,總要回到大海的邊上,因為妳已經在海邊等候多時。

                                       2022-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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