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散步
身边伴随许多
不相识的名字
熠熠生辉的
脸庞，折射许多空镜：
一种孤独感。
你审慎使用这个它，
一般而言，
会代之以“思考”，
“焦虑”，乃至“忧愁”
——忧愁是你
珍惜的词汇。你知道
一旦说出它，
你和世界就会发生
不同程度的变形。
两者，互爱又
互相抵触，停留在
“即将开始”，却从未
“迈出第一步”
无名风灌满小路，
令距离达到
美感的恰好。
我曾轻声呼唤，为
即将被推出
而片刻迟疑。我曾倾听
深藏于夜色的晦暗，和
飞来飞去的钟声
为这个缺憾，
我需要努力工作
替换这种
单纯的焦躁感。
但，问题解决了吗？
相反，它接踵而来，必须
挥霍——黑夜是
真正的旅客：
“请别忘记，我在为你而写”。
为你，第一步与第二步
之后，是第三步。至关重要
又习以为常。没有一只鸟
能复述第一个黄昏的
勇敢。在黑夜中，
在犹豫中……没有
一丝光可以模拟那些
看不见的冰霜。生活在
停泊，而非远航；
但远航又是必须……
有人在晦暗中跑过
拽出轻微划痕。闪一下，
无名之路瞬间弥合。
它习以为常，虽然
在它的另一端，连着家……
连着隐匿的河流、旗杆；
经线纬线，没有时差的
风声敲打这条
环形的、晦暗缭绕的路，
提示人们
永远都走不完，
但也有人说，它根本不存在……
多么让人高兴！
现在，我们走上它，像
领到一支火玫瑰
这痛切的荣誉既出于骄傲
也许还有怜悯
但程度却大不一样。
2016-1-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