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为那些人写一首诗:
他们有的总加班,有的已失业;
有的热衷爬格子,有的
在别人备下的格子里
密密麻麻碎碎念
——那是他借别人的手,
替自己写出来的。
还有那些晨跑的人,打太极的人,
坐在公园阳光里的长椅上
盹着的人。牵狗遛鸟看云的人,
骑车子转圈的人。有时,
他们想找我,就按着社交程序
正而八经预约,之后的晤面
反而简单:喝杯茶,彼此
断续讲几句,就起身告别。
等他们出门后,我呆在原地
惆怅半晌:我是谁?
这些人呢,所为何来?
真实往往是不可解的,因而
命定的那首诗,我迟迟没写出,
转而爱上了种花——如蒙奇迹:
破开土壤、展开初绿、开放花朵。
每一瞬,“不解”顶格抵达:
似“我”非“我”,即事物本真?
2023-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