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
“小米，我们去北海道吧。”
我不是小米，北海道也不在北方。
北海道在东边，隔着海洋。
这我知道，“北海道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玻璃洒了一地，滴溜溜的冷
裹紧身上的皮肤
用一个念头取暖
这是个众人忽视而自我珍视的念头
“又漂亮又漂泊”的念头
可以送我重新到梦里去的念头。
岁月深寒，梦境如国境，一脚跨出
半已返回。以北，浩荡的风声
以南，风声浩荡。梦的入口慢慢变窄
我的中指曲起，欲叩响门环；
我迟疑着，很怕一敲之下，
更深的梦将我送得更远，不是梦境以北，
是北海道；而那里的绰约与我毫无关联。
圣诞礼物
“通常你是怎样做梦的？”
我也很想掌握这个技巧
针对马上就要到来的圣诞节
我想做一个大大的圣诞袜的梦
里面装上许多许多你所不相信的礼物
如果那只袜子足够大，那么我自己就跳进去
——想想吧，第二天早晨，你一觉醒来
第一眼看窗外，明亮的大雪，红色的小背影
第二眼看床沿上，坐着一个从未到来
早已存在的人，她笑吟吟的递给你
一杯白开水，并说：
“我拿走了的东西，现在给你还回来了”
谢谢你，你没有指出这场梦的难以完成
而是接过水杯，用平淡的声音说：
“你一定忘了还我夜晚这回事了。你看，
这是你的褶皱，但你跑到哪里去了”
圣诞果
多么可怕，你赤裸着笑的样子
纯粹得好像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一次到来，你就已经这么大了
像一枚又大又甜的无花果
不用经过发芽和开花
你一出生，就已熟谙可贵的规律
你的内层是事物最美的部分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你把最美的你
像送出一枚圣诞果那样，
随便的、漫不经心的，
送给了我！
(2008-12-23 17:44: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