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的罅隙之中
抬头，我们看到
愈来愈低的光线里，鹪鹩
在野外的枝头跳跃，黑水鸡
埋伏在滩涂的浅水层上，
化装成一群小狮子。
工作将此刻
装扮得如此动人，以至于
无人察觉日影西斜
荷塘表情缓慢，停滞于
艾魅蓝与江南灰之间。我们
急欲找更高的支点，以便
对面的山谷，尽快交付出潜藏
的峰峦——快走几步，我们
已接近了山顶——
整部宇宙
向着这个城市、
这栋建筑、这个房间、
这盏灯奔涌而来。延绵不倦地
奔涌、喷溅。我们试图
将“此刻”拖住。恍惚之中，
我们将置身之处称为“马厩”。
我们在营造，同时也
被营造。我们分解了错误，
以便勇敢地、
决绝地迎面撞上
更大的错误：它将成就
新的世界观，并作为
支点，撬动出此夜：
星空中的万有，星辉下的空无。
2019-10-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