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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随记【16】
级别: 创始人
0楼  发表于: 2012-09-11  

随记【16】

昨天下午在市文广新局开一个必须由我部门参与的一个会议,内容冗长又反复,后中途退场到宣传部门找某部长陈情,提要求。这件事真是挠头,但却不得不顶住不能放松,不然很有可能使得半年的努力都无所依傍。劳动者是尊崇的,这尊崇须得由劳动者本身首先自我确认,不能向权力妥协,正如一个写作者不能随便向虚无妥协。随后又应了一个约了许久的约,进门时已经满座了,唯剩了我那个次宾的座位空着。这是本地“影视界”的一次聚会。酒倒是喝得不拘泥,我可以以茶代酒。

越来越觉得谈出来的主义和态度的可疑。我们说慎独,可能唯有独处之时,眼观鼻鼻观心,才能面对些许的真实吧?这半年,我已经获得了“忘记”的幸福,很多事情发生过立刻就记不起来,快乐的事会留下模糊的涌动,愤懑的事呢,过去后马上记不起来,只剩下对自己莫名愤懑的不解。这应当算礼物吧。没有想到,修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到来,不需要遍访名川即可遍体通透。

然而还是有愤懑。比如写此文时模糊记得什么场合下有什么人宣布成立“保钓协会”,旋即记起是上周日的局,统战部的场,席间媒体党派企业乌泱泱的,话题谈及“奉旨游行”之类,深深悲观,觉得这块土地没有针尖大的地方给独立思想自由精神放一条生路,人们的麻木程度大大超出了某集团的预期。已经不悲不喜不抗不拒了。“保钓协会”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在酒杯的碰撞里诞生的,这个贪生怕死的时代,人们只有对于淹死在酒杯里的死才是无所畏惧的,勇于一死的。

有一次一个小范围的朋友聚会,提起一位因酒过世的朋友,大家依旧用了酒的方式。

问题抽丝剥茧,愤懑啊,没用的愤懑。还是酒,上次王大姐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在几位未经邀约的人的陪同下过访日照,我请他们一坐,没有酒,用饮料模拟了酒的意思。世事一言难尽,历史滚滚向前。这位大姐每天都在微博上向世界说晚安;自前年乌云压顶,如今她白发苍苍,看得想哭,想抱着她哭。

两周前在济见诗人宇向,谈了很多,这种情况对她也许多见,对我则不同;我这对亲密关系特别警惕的人,不常有机会打开自己的人,及至泪湿。

然后跟一位朋友说起这种难见的几率,非常不严谨地谈到这几率,对不起,我就这么出卖了它;多年前感慨“孤村路,犹记那回曾到”,须臾就山穷水尽了。阮籍呀阮籍,如今条条大路都通向虚无,向何处还呢,与谁还,为什么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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