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空，或者一种诗论

多年来，我走在一个简单的天空下
一个纯粹的天空下，
一个山清水秀的、没有人到过的天空下。
我从没预算这衰败：有一天，我老了，
不能再用轻盈的迭步
表达对世界怀有的隐秘恋情了
世界也老了。但他依然用光亮
隐藏慢慢弥漫周身的病痛。他依然
用宠溺的语调对我说话。
他为我打造的天空
依然只为我一个人呈现：多年来，
耽于风、耽于雨、耽于阳光、白云、马群、
漫天衰草和风暴等种种深情里，
我从未遇到另一个
与我共同分享的人。或者说，
存在一个专门的上帝
俯察着只有一个人的人世；
我的独自一人，与另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
同构了一个旋涡状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