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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某种行迹
级别: 创始人
0楼  发表于: 2015-06-09  

某种行迹

    ——兼致康赫





日落前,光线以谦卑者的姿态
掀开百叶窗,蹀躞入室。

映照书橱、书桌、电脑、书本。
隐隐林荫:林中鹿角,荫下苔痕。

她所呈现的这些,
早先于她的叙述存在。

如我在这里,又如我
不在这里。但我,仅作为回音的我么?

细浪一般,那野外,
神秘的声息如优美的译文,阻隔

方才入侵者的争辩。
我证明过我可以简单生活,摒弃

枝蔓的引诱:若有所思的
芬芳。我可以晚睡早起,每天散步

以肌体的劳顿安置灵魂高处的匮乏。
庞大的《人类学》*中,拥挤不堪的鹧鸪,

取代我们呼吸。而乔装改扮的白日梦境往往又唤起
某种清醒:时日将尽的叶底,仍藏有小小火焰。

2015-6-9

*《人类学》,康赫著。

康赫:浙江萧山沙地人,垦荒者和流浪汉生养的儿子,1993年8月开始居住北京,经数度搬迁,从王府井来到了回龙观,随后从老家接娶了妻子,随后又有了一个儿子,其间换过许多职业,家庭教师,外企中文教员,时尚杂志专栏作者,大学网站主编,演出公司项目策划,地理杂志编辑,日报记者,戏剧导演,美食杂志出版人,影像设计师,样态设计师,当代艺术鞭尸人,由实而虚,直至无业:一位从不写诗的诗人。“北京尤如沙地,是流浪汉们的故乡。”他说。因而他的命和他的父母一样,是垦荒。(来自豆瓣的作者简介)

部引:在书本一千多页之后,主角麦弓向瑞典华人姑娘俞琳再次表白:“我是在这儿出生的,在这儿成长的,这不会是完全偶然的。就算这里是地狱,我也是地狱里出生成长,说着地狱语言的人,也许瑞典是天堂,可天堂对于我除了想象没有更多的意义。我在这里拥有的和有过的一切,却不只是想象,它们和我血肉相连。我只想好好地观察这个地狱。地狱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了。”

诸如此类。突然应和了我内心深处的某种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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