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 风过喜马拉雅:读窦凤晓 --]

窦凤晓文集 -> 备份 -> 风过喜马拉雅:读窦凤晓 [打印本页] 登录 -> 注册 -> 回复主题 -> 发表主题

窦凤晓 2015-07-28 19:09

风过喜马拉雅:读窦凤晓

听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是杜风小。意思好像是说,比杜风小。也就是比我小。因为我的真实名字就叫杜风。读过她的诗以后,才知道她的年龄比我小,但是诗文却有着不可小觑的扎实功底。要想顺利地进入她的文本,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首先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浏览了她的博客,然后阅读了木朵先生编辑的元知。

我希望每天上班的路上生长着千姿百态的植物。休息的时候,能在植物丛中散步。毫不费力地便可以说出木槿与紫薇之间的差异。可以流畅地讲述花园里各种植物的故事。葱兰也叫韭兰;鱼腥草泡水喝可以减轻肾结石的痛苦;在火棘与女贞子之间的那排植物叫十大功劳,等等。在日常生活中,与植物园不可分割,也许这就是我理想的生活环境。所以我对写植物的诗特别敏感。所以在她很多的诗中,第一眼就挑出作者的《植物游戏》。

佩服她“生造”词语的能力。比如“让马尾草飞起来,变成一株马尾铁”这一句中,从马尾草到马蹄铁的类比出的词语。想起我读初中时,语文老师就表扬我生造词语的能力。他一点也没有批评我的意思。他的宽容,也许正是怂恿我真正进入写作的原始动力之一。我觉得一个优秀的诗人,就应该具备这种生造词语的能力。实际上这也是给事物的重新命名。马尾草大家熟知,却从来没有听说过马尾铁。我猜想这里所写到的马尾铁是不是说的铁树。从来没有听说过铁树有这样的别名。偶尔听人说过,苏铁也叫凤尾铁。不过本人就是特别喜欢这种鬼魅的的植物游戏,也可以说是文字游戏。

我在想,为什么一桌子人吃饭的时候,是谁在熟练地呼叫着植物的名字,马尾草,苦艾,山栗子,枣树,而且在桌子上清点吃饭喝酒的人数,数着数着竟然发现吃饭的人少了一个,最后导致所有吃饭的人提早下课了。这是植物游戏吗?莫非作者是在植物园里与一帮植物花卉一起吃饭吗?这真是是个有意思的游戏。那棵叶子掉光了的到底是什么植物,难道这种植物有着隐身术吗?是不是暗指一个光头呢。

在第二节里,作者自己来数,又出现了更让人不可捉摸的事情。练习减法的人,凭借何种功力能“让马尾草飞起来,变成一株马尾铁”,无论从形式逻辑方面进行思考,或者用艺术逻辑进行思考,我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而结果却十分明朗:更少。如果必须要有答案的话,有可能与作者本人从事的美术绘画工作有着密切关系。我做画家的弟弟经常对我说,好的画作一定是虚实结合的。其实好的诗作何尝不是如此呢。

第三节和第四节,明显出现了时空转换。一方面地点从餐桌上变换到了花园,变到了我的邻居,变到了跳房子游戏的现场。另一方面时间从用餐的现在转换到了花坛里栽花季节,甚至转换到了“那个时候”,就是童年时。而且由植物的叙述转换到了人的叙述。这些不同时空的切换,几乎都是不动声色,不露一丝一毫痕迹。虽然她不是最黑的那个,进一步使得我的阅读,必须跳出植物的圈子。一个不是黑马的人,总是在跳房子的游戏中取胜。那个她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还是依靠自己的运气呢?读到这里,诗作的意思越来越浓烈了。

最后一节作者顺势把读者的视线拽回来,停留在第一节的同一场景里。读到这个地方,我想起了卡尔维诺在新千年备忘录中写到的“繁复”这一写作技巧。窦凤晓运用得得心应手。这种写作方法写的诗作读起来意象繁复,往往让人很难抓住主旨。而诗作者明显训练有素。



附录《植物游戏》

作者 窦凤晓

马尾草,苦艾,山栗子,枣树
吃晚饭时,有人少数了一棵,可能是
冬天,叶子掉光了的缘故
于是一桌子的人提早下课走了

要是我来数,一定会更少
很久以来我都在
练习减法,以便在适当的时候
让马尾草飞起来,变成一株马尾铁

这是迟早的事,但
你知道,滞重是我们的邻居
要保持良好的友邦关系,以便在春天的花坛里
重新栽种上我们所关心的

能一下说出那种我们种植了许久的花么
那个时候,大家在房前一起玩
跳房子游戏,先跳的人
总是赢,虽然他(她)不一定是最黑的那个

现在,我们正离开这面铺张的桌子
去参加另一波人的聚会。那里的树木
正在发芽,很容易弄出声响
你不要一起走吗





2014-4-30



收藏于 2014-12-01


查看完整版本: [-- 风过喜马拉雅:读窦凤晓 --] [-- top --]


Powered by PHPWind v7.5 SP3 Code ©2003-2010 PHPWind
Gzip enabled

You can contact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