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凤晓 |
2020-03-25 12:57 |
牡丹醉眼
它于未名中出现,提醒时序 已届万物疯狂:脱轨的 花和荒芜的乡村,年深岁久的家具漆, 远方的孩童,身边的配偶, 适用如无的陌生感。这牡丹一旦敞开 就暴露出刺,越鲜艳, 越尖利似一桩罪衍。它午夜的尖声 又所为何事?怒击窗框的 风,急欲穿堂。黑是黑火,白是 百无禁忌。
当暄暖的铜炉掀开盖子,释放 炽热的火焰,你被那火焰舐伤, 冷冽奇缺,但非冷冽 无可救赎。风穿云度月,前来占卜梦境, 响声渐微,危言并不耸听。 中宵起立良久。门,呯的一声, 像打开又像关上。所谓 人生艰难,原来不过是:一脚 已门外,一脚在门槛内犹疑, 簌簌的叶片配合着 这俗套的题目,于慢火中煎着。
牡丹不该被迁怒,但一旦 你决定穿过黑夜的墓园 步入日光广场,就应审时度势,把荒莽的 园子,重新换过土壤,栽上至善的新植, 逆着远处群峰的指引,走回 自我初衷。你相信“新的”将使你 获得理想的自由?那时,你将会 自由穿行在“自我”的丛林, ——内里澄明一片,心外空无一物。
时间的暴力,正不可置信地 转化成时间的意志力,延续 童年梦里的暴虎冯河,力挽 单行道的障碍杆。即便爱稀缺如奢侈品 也将满坑满谷地绿过来。牡丹既借谣言护身 必生而将灭——启明于 这残酷的自我教育,“你们”机制 将于溃败里重启,良知亦或在场监理。
2020-3-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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