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的《弧(狐)面镜子》诗里有“痛楚乃奢侈品,唯日日安乐:衣、食、起、居。”;在《瞿麦声部》诗里有“我们焦心并倾心的蓝色、铁灰/赭红和石绿,以及披麻皴雨点皴/同时被刷新上一层天真:/未被预感的高度/终于站上被预感的人。”;在《你的》诗里有“无人说话。无人对越来越/浓重的黑说话。我们互看:/香薷、野菊、挂着甜灯笼的/微型果园。黑夜让大海/作为一种“亘古的软”存在。”,这样具有自我发现的诗,让整首诗闪光,灵思伴着中年经验的沉稳。这种反思式的沉稳,以及个人对忧郁的转换,产生一种精神反观和机敏的中年整合。从忧郁的视角来看,当代忧郁在您诗作中如何体现?您怎么看待中年写作的忧郁转换与表达?写作的忧郁机制,对处理和反思当下有何意义?
在《书房,抑或十字架纪略》诗里“窗口,斜风掸着老树与电线杆搭成的十字架,/断头台临时空乏不动”;在《绝对的月亮》诗里“浮生如浮标,片刻之甜最伤人/成吨的黑暗,需要对饮。”,在《触觉卡门》诗里“神庙大开:迎迓失散的心神。/此时需要一本书指导我”,在这些诗里,仍有这种反思式的忧郁,诙谐的忧郁,但也促成对一种困境的和解、释怀和达观。这与对当下之痛的处理有些不同,由个人忧郁而化生不同的精神层级,而对个人化忧郁和时代化忧郁,您从创作方面有何理解和思考?
您的许多诗作有出彩一面,比如《心灵状态》这首诗就很出彩,诗里“有挣扎(愈挣愈紧)。有捆绑(无绳之绳)。/有逃亡(一张单人床大小)。有流放(三分钟梦魇)。/有被拆毁的:家园、果园、花园、伊甸园。/……有自焚(名之为艺术)。/有权势蓝、欲望绿。有虚拟红、妄诞粉。……有迈开的步子。有张大的嘴。/没有呼喊。也没有回声。”中国新诗在20世纪90年代以介入日常现实的叙事写作为主,从日常生活的琐碎与卑微中追寻着更高的生命意义,而21世纪以来,中国新诗从这种叙事写作观念中扩张,呈现一种忧郁机制下的精英意志、公共精神与更加彰显个人的独立存在,具有知识分子批判精神,更为精神纯粹的亚意识形态写作。事实上,这种有批判精神的亚意识形态写作文本也有了一定的崇高感,这种公共精神和批判精神也提升了作品灵魂,21世纪中国新诗已展开更弘远的精神之路,悲剧与荒诞交错的主体身份意识,与超验的个人存在相协调。而《心灵状态》这首诗,便是这样一个作品个案。对此您有何个人看法?
您认为中国诗歌或诗人最缺少的是什么?21世纪中国当代诗问题是什么?
中国诗歌是否已经远离公民和宗教太远?是诗人自己的原因还是社会、政治等因素?
现实的真相与生命的真相,对一个诗人意味着什么?您对公民诗怎么看?
您对传统怎么看?您的诗与时代的关系?
您有信仰吗?您每天都写作吗?您最爱读哪些书?